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绀弩出狱

1999-11-03 来源:中华读书报 广东省烟草总公司陆丰连锁店 陈章 我有话说

《杂文选刊》第10期选载8月3日《文汇报》“绀弩大兄”一文。文章以为:“倘非四人帮被打倒,恐怕他将老死于死牢中。”实际上,聂绀弩早在1975年便在好心人的帮助下,作为“国民党县团级以上党政军特警人员”特赦出狱。其真相早已披露。

聂绀弩1969年被捕后音讯全无。直到1975年夏天,夫人周颖才在释放回京的聂绀弩难友处得知丈夫以“恶攻”罪名被判无期徒刑关押于山西临汾第三监狱。正好周颖曾在章伯钊、李健生夫妻家里认识原山西高级法院民庭审判长朱静芳女士。(周颖、李健生曾同为北京市政协委员,李健生夫妻被打成右派发配期间曾托孤于朱静芳)于是她将此事写信告诉朱静芳。古道热肠的朱静芳女士闻讯后赶到北京,偕周颖前往临汾,向她的好友、临汾第三监狱负责人反复介绍聂的革命历史、作品和冤情。要求他设法减刑,然后保外就医。正好不久国家特赦国民党县团级以上党政军特警人员,而临汾第三监狱原有的八名应赦人员,其中一人病死。于是朱静芳的好友、监狱的“现管”刀笔一挥将聂绀弩补充。因为聂绀弩1925年曾考进黄埔军校二期,又在第一次东征时当过教官。以此混个“县团级以上”,移花接木,也不算离谱。绀弩出狱后,朱静芳告诫绀弩夫妇:如何出狱不能透露,免遭不测,因当时四人帮尚未倒台。

据说当时邓小平听说此事后,曾叹道;“他(邓与聂是留苏同学,聂的革命经历,邓一清二楚。)哪是什么国民党的军特警。”这一“趣事”,道尽那荒谬年代善良人们多少无奈。笔者在1994年12月21日《中华读书报》读到姚锡佩先生谈聂绀弩出狱真相的文章后,曾戏作一诗打油,今顺附于此,聊博读者一笑。

黄埔英才第二期,奈何军政两无为。

饱经尘世千般劫,独坚吟坛一面旗。

北大荒原重悟道,南冠妙笔更生辉。

说来还是当官好,没有官阶赦不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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